西贡陷落后,成千上万的越南人逃离祖国,来到澳大利亚避难,其中许多人乘坐的是拥挤漏水的船只。
这次大逃亡恰逢澳大利亚移民政策的重大转变,由此也改变了澳大利亚的现代面貌。
在这些勇敢和坚韧的故事中,就有陈辉医生的故事。
陈辉医生说,他记得自己在越南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1975 年以前在越南的生活在一个小孩子眼里就像人间天堂。我还记得我的第二个生日派对,当时疼爱我的父母和我的兄弟姐妹们组织了这个美丽的派对。”
但西贡陷落后,他说每晚的睡前故事被严格的指令所取代。
“我的父母会说,‘平躺在地上,这样如果有枪声,你就不会中弹。如果听到飞机声,就躲到床底下。如果屋顶塌了,床可以保护你。’”
新的共产党政权剥夺了他们一家的住房、汽车和生计,迫使他们与其他 470 人一起在一艘 24 米长的渔船上冒险。
“我的父母决定,在不断的起诉下,我们宁愿沉入海底死去,也不愿生活在那个社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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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一年的艰险旅程,陈家人于 1979 年 9 月抵达澳大利亚。
“我们感觉就像两只巨大的手臂拥抱着我们全家。就像双亲拥抱着我们全家,对我们说,‘你们现在没事了。我们会照顾你们的’。太美了,那是我来到澳大利亚的第一天。”
澳大利亚天主教大学(Australian Catholic University)的瑞秋·斯蒂芬斯(Rachel Stephens)博士说,这些越南难民的到来引发了澳大利亚移民政策的重大变化。
“从 1977 年到 1991 年,澳大利亚安置了约 15 万越南难民和移民。我们知道,白澳政策在五十年前的 1973 年结束了,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越南难民的到来确实是对白澳政策解体的第一次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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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1971 年的人口普查中,只有不到 700 名澳大利亚人称自己的出生地是越南,但 15 年后,这一数字增长到了 8 万多人。
在最近一次人口普查中,有 26.8 万多人报告越南是他们的出生地。
例如,位于悉尼西部的Cabramatta是澳大利亚越南裔人口比例最高的地区之一。
这个区域内到处都是越南餐馆、面包店和杂货店,因此被称为“小西贡”。
斯蒂芬斯女士说,这给全澳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越南难民的到来对于振兴这些街区、提供新的收入来源、振兴在工业化中挣扎的郊区社区团体非常重要,工业化确实冲击了澳大利亚的许多城市。”
四十多年过去了,陈辉现在是悉尼的一名全科医生。
“并不是说它比其他工作更重要。每份工作都同样重要,但我认为作为一名医生,我可能更容易帮助更多的人。就在那时,我在 12 年级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从医。一直以来,我都没打算学医。”
他的父母十年前去世了,但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
“有一天,我爸爸卖掉了他们的结婚戒指,买了一些基本生活用品,比如拖鞋,这样我们就不用光脚走在滚烫的沙子和岩石上。他还用余钱给我和两个姐姐买了三个苹果。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那苹果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当时年幼的我天真地抬起头,看着爸爸说,‘爸爸,这苹果太美了,等你有了钱,能再给我买一个吗?’虽然爸爸知道他永远也没有钱再给我买一个苹果,但他还是笑了。他抚摸着我的头说,亲爱的儿子,有一天我有了更多的钱,我会给你买更多的苹果。他说到做到,当我们来到澳大利亚时,我的父母买了很多苹果,以至于三十年来,我都没有再吃过一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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