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
- 數名退伍軍人向皇家委員會作供指,部隊中的自殺率高得令人無法接受。
- 有軍人又表示,海軍軍方未能在創傷事件發生後提供足夠的心理支援。
- 委員會又接受通報,指海軍軍方拒絕執行獨立報告中的安全建議。
本文包含自殺或自殘的參考內容。
一名曾曾參與營救在雪梨港遭到鯊魚襲擊的同僚的海軍潛水員表示,部隊中的自殺率之高,令人無法接受。
周四(7月21日),三名前潛水員在阿德雷德的皇家國防和退伍軍人自殺委員會作供,指出在一場近乎「災難性」的鯊魚襲擊事件後,海軍軍方未能向他們提供安全措施或提供心理支援。
在皇家委員會成立前的 18 個月內,有三名海軍特種潛水員(Clearance Divers)自殺身亡。
潛水員格爾達(Paul de Gelder) 在 2009 年悉尼港的一次演習中遭受鯊魚襲擊重傷,不幸失去了一隻手臂和一隻腳。
潛水員監督傑湯馬斯(Jeremy Thomas)也表示,他對當時格爾達與牛鯊搏鬥的一刻仍歷歷在目。
他向調查員指出,「那是一大片紅色的海水,彷彿覆蓋了整個雪梨港,我完完全全地目睹鯊魚牙將他的手和右腿撕噬。」
他注意到格爾達的右手,清楚看見他這隻手已不能用來游泳,更發現它只能說是「被一小塊皮膚粘在一起」。
湯馬斯再指出,「他的身體看起來就像被切成兩半。他的臀部和腿部只僅僅連在一起。」
一份獨立報告發現,格爾達得以存活下來,全因小隊成員日常的高水平的訓練,使他們能夠使用臨時止血帶向他提供急救。
由於船上沒有止血帶,湯馬斯和兩名初級潛水員足足用了三件外套來止住湯馬斯大量流血的情況。
湯馬斯說,「我們用外套覆蓋住他腿上的大洞,然後我們用救生衣作為夾板。」
失去信任
該事件的事後的調查建議,海軍應在現場安裝戰鬥止血帶。
不過皇家委員會聽取了通報,有證據指出海軍軍方拒絕接受建議。
鯊魚襲擊事件發生後兩周,湯馬斯便被派往阿富汗,他告訴委員會各成員,他的小隊幾乎沒有得到心理支援。
湯馬斯補充,事實上,與格爾達一起服役的小隊「從那時起就再沒有一整隊人一起待過」。
直到2010年他回到澳洲,才發現安全包裡仍然沒有加入止血帶。
「那時我就對海軍軍方完全失去信任。」
以人為本?
該委員會還聽取了證據表明,由於海軍未能保證該地點的水域安全,大量潛水員因而辭職。
這一決定對主管人員的心理健康產生影響,他們無法向潛水員保證已採取一切措施確保他們的安全。
湯馬斯又強調,「根本沒有理由不實施 Comcare 的特定建議」。Comcare是政府轄下的國家工作健康和安全以及工人賠償機構。
委員會的隆巴頓(Erin Longbottom)御用大律師進一步詢問他,是否認為軍方實踐了「以人為本」的座右銘(本週早前聽證會調查中,有海軍管理層表明擁護這一原則)時,湯馬斯說:「在我看來,這不是以人為本。」
「我們很快就會失去這些人」
另一同僚斯文斯(Ashley Semmens)也作供表明,鯊魚襲擊事件後他所經歷的一切,摧毀了他對潛水的熱愛。
這位前潛水員說道,「直到今天,我對大海仍有一種強烈的恐懼,這在15 年多來一直困擾著對我。」
當日當小隊回到碼頭時,斯文斯的任務是處理格爾達的殘軀。
斯文斯向皇家委員會作供,指他在鯊魚襲擊事件後所扮演的角色摧毀了他對潛水的熱愛 Credit: Supplied
斯文斯在一名二十歲出頭的親密同僚因自殺而去世後,一直在特種潛水員群體熱心支援隊友。
「這些工作需要專門的人員來完成,但目前,我們正在非常非常快地失去這些專才。這或是因為確診了心理健康問題、隨之而來的住院、甚至自殺等。」
危險情況
委員會的成員聽取了證據,證明特種潛水員的角色「本質上就很危險」,因為潛水員需要在海平面以下 90 米的挑戰性海洋條件下工作。
其他風險包括暴露於水下爆炸、負責處理地雷以及長達 72 小時不能睡覺等。
該委員會又聽取報告,報告指出潛水員在水下的時間與他們在岸上相比,比例相當高。這意味著潛水員經常需在超出官方健康建議範圍外執勤。
海軍特種潛水員群體,也在一份聯合意見書強調,其成員面臨高比例的身體傷害、醫療住院以及與服役相關的心理健康和自殘情況,表示擔憂。
該小組通過大學調查工具的幫助,向 150 名成員進行調查。
主導這項研究的前潛水員隊長馬利(Michael Maley)表示,潛水工作和創傷或自殺間,存在「明確的聯繫」。
研究又揭顯示了創傷後遺症、心理創傷、家庭關係破裂、抑鬱、焦慮和藥物濫用的證據。
他作供時說:「證實的有大量企圖自殺事件,受訪特種潛水員,當中也表示有過自殺念頭。」
「這不僅僅是某一年發生的自殺事件,十多年來共有八宗自殺。」
尋求心理健康支援可以打 Lifeline crisis support 危機支援電話 13 11 14、Suicide Call Back Service 自殺回電服務電話 1300 659 467 以及 支援退伍軍人及其家人的Soldier On Australia, 電話 1300 620 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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