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從空氣和海水溫度,以至海平面上升和海上浮冰範圍擴大,全球氣候紀錄都創下新高。隨著氣候變化的嚴重,多國記錄了最熱的一年,而且發生了眾多天氣災害。
澳洲的環境面對這些衝擊,有甚麼表現? 簡而言之,2023 年是與正常相反的一年。
在過去的九年裡,我們從衛星、測量站、個人和機構的調查收集了大量數據,包含了有關全球變化、海洋、人類、天氣、水、土、植物、火災和生物多樣化的數據。
每年,我們都會分析這些數據,並在年度報告中作出總結,其中包括整體環境狀況評分和區域評分。這些評分提供了農業和生態系統情況的相對衡量標準。全澳各地除北領地外,所有評分均有所下降,但仍相對良好。
然而,最新的瀕危物種指數顯示,自踏入本世紀以來,名單上的鳥類、哺乳動物和植物物種的數量,持續以每年約 3% 的幅度下跌。
2023年的環境狀況指標,顯示2000年至2022年的平均值變化。這些差異可能是長期趨勢的其中一部份,也可能屬於正常變化範圍內。
2023 年氣候如坐過山車
全球有 77 個國家打破了氣溫紀錄,澳洲卻例外,平均氣溫比可怕的 2019 年低了攝氏0.53度,四周海域的溫度也低於 2022 年的記錄。
然而,在這兩種情況下,2023 年依然成為澳洲有史以來最熱的八個年頭之一,全部出現在 2005 年之後。
這些數字是全年的平均值。再深入了解就會發現, 2023 年的氣候變化如坐過山車。
在年初和對上一年年底一樣潮濕,但從 5 月到 10 月,天氣變得乾燥和異常溫暖。全澳大部份地區的土壤和濕地開始迅速乾燥。在東部各州,火災季節早於八月就開始。
儘管如此,在異常溫暖和陽光充足的冬季,整體上仍有足夠的水份令植物生長。
由於厄爾尼諾 (El Niño) 效應在 11 月減弱,降雨量恢復(部份原因是海洋暖化),故並未出現嚴重的山林大火季節,再加上相對較高的氣溫,導致夏季又熱又濕。12 月出現了熱帶氣旋和幾場嚴重風暴,導致昆州和維州洪水氾濫。
一如既往,不同地區的情況各異。澳洲北部出現了近幾年來最好的降雨量和生長條件,導致旱季的草原野火次數高於平均水平。但另一方面,西澳和塔州卻沒有降雨,以致年底出現乾旱情況。
評分有何變化?
每年,我們都會結合天氣、水和植物的數據,得出「環境狀況評分」。
全國的評分為 7.5(滿分為 10 分),比 2022 年低 1.2 分,但仍然是 2011 年以來第二高的評分。
全澳各地的評分均有所下降,但北領地除外,因遇上強勁的季候風季節,得分為 8.8。由於西澳部份地區出現乾旱跡象,因此得分最低,只有 5.5。
「環境狀況評分」只反映了環境狀況,並無衡量自然生態系統和生物多樣化的長遠健康。
首先,評分制度只與陸地有關,並無涉及海洋。海洋熱浪破壞了東岸的生態系統。2023 年上半年的調查顯示,大堡礁的復原已趨於停滯不前。
然而,接近年底出現了氣旋和海洋溫度上升,2024 年初,又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珊瑚白化事件。
其次,評分並無反映出影響許多瀕危物種的重要過程。最大的危險包括入侵性害蟲和疾病、棲息地遭破壞,以及熱浪和特大火災等極端天氣事件造成的破壞。
瀕危物種持續減少
瀕危物種指數收集了長期瀕危物種的監測數據。該指數每年更新一次,有三年的滯後,主要是由於數據處理和共享的延遲所致。因此, 2023 年的指數包含截至 2020 年的數據。
該指數顯示,澳洲的瀕危鳥類、哺乳動物和植物物種的數量,持續每年下跌約 3%。由 2000 年至 2020 年,整體下降了 61%。
瀕危物種指數顯示了《環保及生物多樣化保育條例》(Environment Protection and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Act) 所列出的不同類型物種相對於2000 年的數量。2023年的鳥類指數顯示,陸棲鳥類的跌幅最為嚴重(62%),其次是遷徙濱鳥(47%)和海鳥(24%)。
2023 年,澳洲的瀕危物種名單新增了 130 個物種,破了紀錄,遠高於前幾年的每年平均 29 個物種。2019至2020 年的黑色夏季山林大火,對一半新上榜的物種有直接影響。
人口膨脹增加壓力
澳洲人口在 2023 年突破了 2,700 萬,自 2000 年以來驚人地增加了 800 萬,即 41%。這些額外的人口都需要居住空間、食物、電力和交通。
自 2000 年以來,澳洲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增加了 18%。儘管過去四年略有下降,但排放量在 2023 年回升,主要是由於疫情後航空業的反彈。
我們的人均排放量位居世界第十位,是全球公民平均排放量的三倍有多,主要原因是我們以燃煤發電、路面車輛效率低,以及養有大量的牛。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有理由保持樂觀。許多其他國家在不影響經濟發展或生活質素的情況下,大幅減少了排放。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採取同樣的做法。
政府雖有明顯的角色,但個人亦可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藉著改用再生能源和電動車,以及少吃牛肉來節省金錢。
即使改變我們的行為,亦不能阻止氣候變化的大勢,但可以使之在未來數十年的速度減慢,並最終逆轉。我們雖無法扭轉甚至阻止對環境的所有破壞,但絕對可以做得更好。
本文作者:
Albert Van Dijk 是澳洲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芬納環境與社會學院 (Fenner School of Environment & Society) 水與景觀動力學教授
Shoshana Rapley 是澳洲國立大學芬納環境與社會學院的研究助理
Tayla Lawrie 是昆士蘭大學(University of Queensland)的瀕危物種指數項目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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