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蔡国强:卫士守不住江山 瞬间才是永恒

Cai Guo-Qiang in Melbourne on May 23rd, 2019

Cai Guo-Qiang in Melbourne on May 23rd, 2019 Source: Helen Chen

兵马俑展还给墨尔本带来了艺术家蔡国强,他在采访中对记者讲述了《天梯》的回忆,“(《天梯》)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没实现,最后在我奶奶100岁的时候……在我家乡泉州实现了500米高的天梯,献给我的奶奶,一个月后她就去世了。”


5月24日,维州国立美术馆NGV推出了《兵马俑:永恒的守卫》与《蔡国强:瞬间的山水》平行展。

8个兵马俑也许无法与帝坑内的群体列阵相媲美,但在时隔37年后、再度在距离古都西安万里之外的墨尔本,以肉眼可见的距离扫一眼2000多年的历史见证物,已经难能可贵。

何况,这个展还带来了艺术家蔡国强。
“永恒的卫士是守不住帝王的江山和权力的,瞬间才是永恒的。”
蔡国强是这么诠释这个浩大、对仗的主题的。

他也一早考虑到展览气势上的调节,因为特殊的保存条件需要,珍贵的兵马俑被孤零零放进了透明玻璃展示柜里,“搞不好就像中国餐馆放几个兵马俑来的”。

一万只陶瓷鸟飞翔在整个展厅的整个上空,贯穿入口至出口,好似乌云压阵,又像山峦律动。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Source: provided by the 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蔡国强对SBS普通话节目记者表示,通过他的作品“把帝坑的灵魂发挥出来,也像帝国的阴影一样的”。

这个庞大而充满视觉冲击力的《鸟云》是他此次带来墨尔本的5个作品之一。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Source: provided by the 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他还带来了三幅火药作画的作品——《牡丹》、《柏风》、《地脉》——及一个牡丹花形的立体陶瓷装置。

他尤其提到了这个看似“花的坟墓”的陶瓷作品,配合四壁绚烂的画作《牡丹》,想表达“牡丹花的生生死死”、也是“对中国古代诗意与哲学的尊敬” 。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Source: provided by the 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Source: Helen Chen
但蔡国强的表达是更偏当代的,他说并非在传递中国的某些固有意象,比如龙,而是让人在看到古代中国的同时,还看到今天的中国,“它的能量、复杂、混沌……这种感受”。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Terracotta Warriors: Guardians of Immortality | Cai Guo-Qiang: The Transient Landscape Source: provided by the 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澳大利亚于蔡国强,是“风和日丽但突然灾难”的地方。

虽然与澳大利亚几多交集,但蔡国强在澳大利亚的第一个个展是2013年昆州的《归去来兮》。

他坦言在澳大利亚经历了很多不顺,比如火药工厂发生爆炸、取消项目,河上99艘船的表演一艘艘都沉到水底。

即便是后来面世的《归去来兮》也经历了创意时期的“苦闷”,而原因竟是昆州太美了!

蔡国强说,在昆州看到的是一片风和日丽,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不顺),“就很痛苦”,无法找到灵感。最终想到,既然它这么美丽,可是世界上又那么这么少,这不就是悲剧本身吗?

所以,才有了2013年个展时99只动物饮地球上最后一潭水的场景。
Cai Guo-Qiang
Cai Guo-Qiang Source: Helen Chen
采访的最后,蔡国强主动赠予了一张《天梯》的3D明信片,虽然他说挑最喜欢的作品很尴尬,但毫不掩饰《天梯》于他温馨而难忘的意义。

“(《天梯》)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没实现,最后在我奶奶100岁的时候……在我家乡(泉州),那天实现了500米高的天梯,献给我的奶奶,一个月后她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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