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乘坐热气球漂浮在墨尔本中央商务区上空,热气球爱好者桑德斯(Kiff Saunders)描述了他20多岁时、为期5个月的中国背包旅行是如何改变他的生活的。
他说:“它让我明白,生活的方式不止一种。”
“这些人,他们真的很有热情,精力充沛。我发现在我们的业务中,他们是非常棒的客户。他们非常轻松。他们工作很努力。 ”
他对于中国人的正面态度是真诚的,而且对我这个澳大利亚华人来说,这是一个值得欢迎的变化。
当你在成长过程中看起来或与主流不同时,你会形成一种感觉,即你有多受欢迎,以及这种感觉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摇摆不定。在某些时候,你也会了解到这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
The origins of the COVID-19 outbreak have fuelled anti-Chinese sentiment in Australia. Source: AAP
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澳大利亚和中国的政治关系从未如此紧张,由于去年的贸易制裁,澳大利亚失去了200亿澳元的对华出口。
这一点,再加上COVID-19最早出现在中国,营造出一种让人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气氛,当时政治家宝琳·韩森(Pauline Hanson)在她的首次议会演讲中说:“我相信我们正处于被亚洲人淹没的危险之中。”
她当时的讲话使人们可以公开地反亚裔。而现在是要反华裔。
这意味着在这一年里,你决定阅读的每一篇专栏文章,都有超过一半的概率会读到反华裔的情绪。
ANU China academic Yun Jiang says loyalties are being questions as tensions with China increase. Source: SBS Dateline
这种“我们和他们”的态度去年在国会大厦得到了体现。在参议院委员会上,参议员阿贝茨(Eric Abetz)要求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华裔学者姜云和另外两名澳大利亚华人“无条件地谴责中共的独裁统治”。
姜云说:“这是相当显然的种族定性。”
“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一种忠诚度测试。我必须在中国和澳大利亚之间做出选择,我必须谴责中国,才能让我的观点被接受。”
“人们在说‘展示你的忠诚,选择一个阵营。公开宣布你站在哪一边’。”
在澳大利亚有120万华裔,而在这占据全澳5.6%人口的人群中,多样性是巨大的——包括19世纪最早来澳的中国劳工的后代,一直到近些年来澳的移民。
我问姜云,当我们谈论中国和澳大利亚关系不睦的时候,实际上有什么利害关系。
她说:“除了影响某些行业的贸易战的经济层面外,还有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特别是澳大利亚华人和中国留学生被夹在中间。”
“还有未来的地缘政治问题,以及这种国际结构的走向。”
President Xi Jinping is seen on the big screen during the speech Source: Kydpl Kyodo
桑德斯对此有强烈的感受,由于边境关闭,他的生意的运能仅为平时的40%。
他担心,由于中澳关系不佳,即使边境重新开放,中国游客也可能不会再来。但是,他仍然确信一件事。
桑德斯说:“政治不是人的问题。”
“这是政治问题,而非国家问题。不要把它变成国家问题;不要把它变成怀疑,或者说这些人不是好人。 ”
他说的是我们如何看待身在中国的中国人。我不禁想,这对看待澳大利亚华人也是很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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