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出發阿富汗前,預期看到的是當地人的「慘況」,以為自己看到的將是一片愁雲慘霧,但未真正到達阿富汗前,他已被當地人的好客與熱情留下好印象。
他在出發往阿富汗前,透過「沙發衝浪」網站聯絡上幾個當地人,他們對於提出的問題,都很有耐性回答,其中一個提供「沙發衝浪」的屋主向他坦言,他的家可讓留宿,但因他家就在塔利班佔據地的旁邊,擔心會有危險,因此他把送往市中心的一間酒店。
他所到之處,只要被認出是外國人,都會被要求合照,經常都會遇到有人邀請他往家裡作客,甚至留宿,知道要往下一個城市,都會幫忙聯絡下一個城市的朋友來接待,因此在阿富汗的21天旅程幾乎沒有花錢在住宿上。活在戰亂中的阿富汗人,形容,絕不是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佢哋將危險當成日常一部份」,甚至已可把危險當成笑話,一次要坐長途巴士由馬扎里沙里夫回喀布爾,當時Mars背著一個大背包去買車票,售票職員問他背包裡是甚麼,回答只是旅行行裝,那人再問有沒有炸彈,答有,售票員還在笑說有炸彈要加錢,但是次不收他錢。
Source: mars supplied
雖然明白對方只是說笑話,但他直言,在一個實在會發生恐襲的地方,他並不覺得把炸彈用來說笑有甚麼有趣。前往阿富汗的時候,美軍仍未撤軍,政局相對穩定,但恐襲還是一直有在發生,在阿富汗的21天,就有11日在新聞上曾出現有炸彈襲擊的新聞,指當地人會覺得恐襲日日都有可能發生,反而更為豁達,只能祈禱,不會每日擔心,因他們覺得真的遇上了恐襲也只是自己運氣不好,要發生也是無從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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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亂世,更要活在當下。在到達阿富汗的第2日前往商店購買電話卡時,認識了一名當地人,二人相識約5分鐘,對方便邀請他往所住的村莊,當日剛好是伊斯蘭教什叶派一個重要節日阿舒拉節,但因阿富汗主流派別是信奉遜尼派,該節日不能公開慶祝,但仍阻不了他們在家裡偷偷進行慶祝活動。
直言,如果被發現,是有危險性,「會有人衝入來掃機關槍」,但因機會難得,還是赴約,成為了他在旅程難忘的一晚。要說起最驚險的一次,就是他一次從喀布爾坐車去巴米揚,其實可以選擇比較安全的空路,但因陸路與空路的價錢相差10倍,最後都選擇了陸路,而陸路最危險之處就是在這個全長5小時的路程,中間有2小時會經過塔利班的佔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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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在臨進入塔利班的佔據地點前,還特意停車提醒他們,前方就是塔利班的佔據地點,叫他們打醒十二分精神,行裝要檢查好,不要讓人輕易看出是外國人,否則有可能會被綁架。最後他們一車人平安,回憶起當時司機有明顯加速,但幸好沒有人被任何人攔下。
當日令念念不忙的神秘國度,如今再次落入塔利班的手中,Mars現時每天都有與當地朋友聯絡,他轉述朋友的話指,雖然塔利班再次掌權後,跟當地人表示,生活一切如常,但當地人都指「根本不會相信」,大家都擔心一出門就會被殺死,能在家躲幾天就幾天,加上塔利班正在進行特赦,囚犯們都出外到處搶劫,令城市一片死寂。
而認識的朋友大部份都是哈佐拉人,他們因臉孔長得像東亞人,而且信奉什葉派,跟阿富汗主流的遜尼派不同,因此一直是被打壓對象。指,在上一 次塔利班掌權的時候,哈佐拉人已發生多次種族屠殺,因此,今次塔利班掌權,他的朋友都活在惶恐之中。
早前在新聞中報導,大批阿富汗人湧到喀布爾國際機場,有人甚至不惜生命危險也要爬上飛機,希望離開阿富汗,亦踏足過該機場,他指看著當日曾到訪的地方,如今發生著慘事,他也很難過,亦難想像當地人「內心要多麼的絕望,才能踏出這一步」,同時亦令他想起香港的移民潮,「好多人都鍾意呢度,但都冇辦法(要離開),始終好多嘢好無奈」。
至今阿富汗之旅已是7年前,但心目中,這個國家永遠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名,如果不是因為疫情,他早計劃在去年再訪阿富汗,去探望朋友,去再嚐震撼他味蕾的蕃紅花雪糕,但現時因疫情,加上當地的政局改變,再訪阿富汗已不知要到甚麼時候,他希望他的朋友都能夠平安,而他認為現時大家只能多關注阿富汗,已是能力所及的最大幫助, 因他不能想像,失去了國際關注,那些當地人,會遭遇怎樣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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