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歲的吉爾伯特較早前被伊朗政權控告間諜罪,被判監禁10年。昨日獲釋後第一次公開接受傳媒訪問。
吉爾伯特透露,在她漫長的監禁期間,伊朗要求她成為一名間諜,而這段折磨人的經歷讓她感到「長期擔憂」和「恐慌」。
2018年,吉爾伯特在德黑蘭機場被捕及起訴間諜活動,但她和澳洲政府一直否認相關指控。
她表示,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在她入獄期間曾屢次試圖招募她做間諜。
她在星期二晚(3月9日)接受訪問時說道:「我知道他們(伊朗)與澳洲政府的人質釋放談判不果,是因為他們想招募我成為他們的間諜。」
「(他們說)如果我與他們合作,同意成為他們的間諜,他們就會釋放我。我可以重獲自由。我可以和他們做個交易。」去年她在一項交換囚犯的協議下獲釋,但澳洲政府拒絕證實這位學者的自由是通過交換囚犯獲得的。
Source: SBS
伊朗媒體稱,該國三名公民獲釋放,以換取吉爾伯特博士的自由。據泰國消息指,已經將三名2012年策劃爆炸事件失敗的伊朗人送回德黑蘭,但拒絕稱其為交換囚犯。
然而,吉爾伯特博士表示,伊朗對她最感興趣的不是招攬她做間諜,反正另有其事。
她表示:「他們更感興趣的是利用我的學術身份作為掩護,前往其他中東、歐洲國家或美國,為他們收集情報。」
在伊朗監獄受盡「心理折磨」
吉爾伯特博士先後被關押在不同的監獄,包括專門囚禁政治犯的伊文(Evin)監獄。
她向天空新聞坦言,自己曾經有自殺的念頭。
吉爾伯特表示 ,她在頭4個星期內第一間被監禁的房間,是一間單獨禁囚的房間,裡面又小又髒又冷,牢房沒有窗戶,也沒有廁所。這類獨囚是專門設計來令囚犯崩潰,而她指被監禁在裡面是「精神虐待」。
她當時在該間房渡過四個星期。過了兩星期後,她完全失去自我控制,感覺好迷失,行為變得徹底怪異。
隨著幾個月過去,她從憤怒中汲取力量,每天重複著一句口頭禪:「我是自由的。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是自由的。」
她說:「我從來沒有遭受過身體上的折磨,某些你所想的拔指甲或被電擊……那從來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但吉爾伯特提到,她去年曾經因為向檢察官透露一個字,而遭受到毆打及注射鎮靜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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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外交「違背我意願」
吉爾伯特博士表示,她一直希望通過澳洲政府策劃的外交協議獲得自由,但對澳洲的不作為和「靜默外交」感到失望。
她說,她知道自己的故事「被刻意隱瞞瞞在媒體之外」,而政府則試圖通過談判悄悄解決。
她說:「這違背了我的意願。」
直至被捕一年多後,她的消息開始在澳洲獲廣泛報道,她注意到「自己的健康和狀況受到更多關注」。
雖然她表示很感謝澳洲政府通過談判讓她最終獲釋,但她仍不認同「靜默外交」的做法。
今日上午,總理莫理遜(Scott Morrison)在記者招待會上被問及有關評論。莫理遜回應說:「她的勇敢、勇氣、堅韌是非凡的,我知道她很感激政府和官員所做的一切。」
「對於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但我知道的是,在任何時候……我們最優先的領事工作是讓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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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樂參半的自由滋味
談及回澳洲後首次真正嚐到自由的滋味時,吉爾伯特博士當場流下眼淚。
「我打開酒店房間的門,母親就在那裡,那真是太好了。她只是給了我一個最大的擁抱......當然她說愛我,我說我愛她,我們就這樣擁抱著,一起渡過了一些低調的時光,母女時光。這很好。」
但她說,當她能在午夜離開酒店隔離區,第一次到戶外,在黑暗中的坎培拉街頭散步時,她感到「很害怕」。
「這是我近兩年半來第一次在戶外,沒有被關在某個地方,也沒有被閉路電視盯著,我感覺有人會追著我跑,拍打我的肩膀說『不,快回酒店去』。」
Source: SBS
最難受的是丈夫出軌
然而,讓吉爾伯特博士受難受的,是她發現自己被囚期間,丈夫Ruslan Hodorov一直與她的同事兼博士生導師Kylie Baxter出軌。
「考慮到我與他們兩人的親密關係,真的讓我非常失望。在某種程度上,對我來說,處理和接受這一切比在伊朗發生的事情更難受。」
最後她說,自己「對未來很樂觀」,很想把自己的經歷撰寫成一本書。
如今但她想先專注在自己身上,「好好療傷、恢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