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政府是否应向加沙巴勒斯坦公民发放签证?

Zuhair El Henday has spent nine months trying to bring his family to Australia on tourist visas-to no avail (SBS).jpg

加沙地带的人道主义危机仍在持续,澳大利亚反对党领袖达顿呼吁联邦政府停止为来自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公民发放签证。巴勒斯坦裔澳大利亚人祖海尔表示,他为30多位身在加沙的亲人申请的600类访客签证全部被拒,这让他感到十分失望。点击音频,收听完整报道。


新一轮加沙停火谈判正在进行。有学者认为,停火谈判仍面临多方面挑战。与此同时,加沙地带的人道主义危机仍在持续。

祖海尔·埃尔·亨戴(Zuhair El Henday)于1995年首次从巴勒斯坦来到澳大利亚求学,他在澳大利亚已经生活超过30年,并于2003年宣誓成为澳大利亚公民。现年48岁的他拥有超过十个大学文凭,并持有飞行员执照。

他在当地一家医院担任心理健康工作者,同时运营着自己的农场,与妻子和四个孩子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但是,来自加沙的消息一直困扰着他。

去年11月,他的妹妹卢布娜、她的丈夫、两个儿子和侄子在以色列对加沙的一次空袭中丧生。他的三个侄女,分别为25岁、21岁和18岁,在这次袭击中幸存下来,其中一位还怀有身孕。

自战争开始以来,祖海尔一直试图为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30多位身在加沙的亲人申请澳大利亚旅游签证,但所有申请均未获批。

身为巴勒斯坦裔澳大利亚人的祖海尔表示,政府让他失望了:“我已经证明我是一个真正的公民,我为这个国家做出了贡献,为社会做出了贡献。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权利让我的家人来到这里,保障他们的安全呢?”

自去年10月7日以来,澳大利亚已向将近3000名巴勒斯坦公民发放了签证,其中大部分是600访客签证,即旅游签证。7111份申请被拒。大约1300名获得签证的巴勒斯坦公民已经抵达澳大利亚。

同一时期,澳大利亚向逃离加沙地带的以色列公民发放了8746份签证,仅有235份签证申请被拒签。

澳大利亚对这一冲突的人道主义反应近期成为政治辩论的焦点,反对党领袖彼得·达顿(Peter Dutton)呼吁联邦政府停止接收来自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公民。

他表示,哈马斯仍在当地掌权,加沙人的身份和忠诚度存在不确定性:“我认为目前根本不应该允许来自战区的人入境,这样做是不明智的,我认为这会危及我们的国家安全。”
这些言论引发了关于全面禁止接受难民是否构成歧视的质疑,并受到工党、绿党、跨党派议员和亲巴勒斯坦团体的广泛谴责。

批评者之一是教育部长杰森·克莱尔(Jason Clare),他所在的选区布莱克斯兰(Blaxland)位于悉尼西南部,该选区有大量阿拉伯和穆斯林人口。他邀请反对党领袖与他所在选区的加沙难民会面:

“这些人的家园被炸毁,学校被炸毁,医院被炸毁,有些甚至连孩童也被炸死。来见见他们,看看他们的眼睛,我想他会学到一些东西的。”

但签证审批并不是试图逃离加沙的人们面临的唯一障碍。三个月来,几乎没有人能够离开这块被围困的领土,即使持有获批的外国签证。

5月6日,以色列在加沙地带南部发动地面进攻,并关闭了拉法口岸。此后,该口岸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澳大利亚外交部在给SBS新闻的一份声明中称,“政府认识到,对于那些在加沙有朋友和家人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时刻”。

由于没有明确的途径安置家人,祖海尔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每当收到加沙亲人的短信和电话,他都感到既欣慰又害怕:欣慰的是他们还活着,害怕的是他所爱之人已不在:“我们互道再见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联系,所以这真的很困难。”

虽然部分签证申请被拒与安全风险有关,但专家表示,大多数签证申请被拒是因为申请人被发现并非真正的游客。

人道主义倡导者呼吁改变签证通道。难民咨询与个案工作服务处(RACS)的高级督导律师艾哈迈德·萨万(Ahmad Sawan)表示,600访客签证并不适合从战区逃离的人群:

“旅游签证有一个附带条件,即申请者需要符合真实临时入境者的标准,而对于许多像他们这样逃离战区的人来说并不太现实。同一个家庭单位的一部分成员会获得签证并抵达澳大利亚,而同一家庭的其他成员在类似条件下申请却因不符合该要求而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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