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办公桌的电脑旁,一直放着一张太太和女儿的照片。人们看到照片几乎都不会认为她们是我的家人,通常他们会问,“这是谁?”
有一次,我甚至被问到这张照片是不是小时候的我和我妈。看起来,这个猜测比她们是我家人的猜测更靠谱,因为我生下来就是亚洲孩子的长相。
你看,我是斯里兰卡泰米尔人的后代。
我出生在加拿大,在澳大利亚长大。
我是同性恋者,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的妻子Patricia是华裔,从小在新州的杨镇(Young)长大。
15年前,我们以典型的南亚人的方式相爱,当时我们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同事。
2011年,我们在猎人谷办了婚礼,50个朋友见证了这一切,仪式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
同性婚姻在澳大利亚合法化(2017年)后,我们又结了一次婚,那时我的孩子们都出生了。
尽管明知很困难,但我们当时就是决定要个孩子。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选捐精者。
A vial containing frozen donor sperm samples. Source: AAP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次非常超现实的体验,我们坐在一个无菌的生育诊所里,闻着漂白剂的味道,翻着厚厚的婴儿照片和资料,选中最理想的精子捐赠者。你可以获得的信息其实很有限,照片是捐精者婴儿时期的照片,而捐精者本人是匿名的。花了点时间翻来翻去,我意识到我特想要一个南亚裔的捐赠者。
我女儿曾经问我为什么不用我的卵、为什么我没有承担分娩的责任。其实,我和太太讨论过谁来生孩子,如果我们两人有人不可以,那么另一个人就可以尝试。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我的太太愿意怀胎十月、母乳喂养,而我还是会有两个漂亮的宝宝,我还要从她那里把这种美好的体验夺走吗?老实说,我从不相信跟孩子在遗传上有关联会让我更爱她们,所以我并不太在意我们两人中谁来怀孕、分娩。
令人开心的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在2013年出生,接着在2015年迎来了第二个孩子。
身为南亚人,是我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我的影响如此之大,以致于让孩子跟我在身份上相同,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的孩子们经常说她们有跟我一样的棕色皮肤,我开玩笑说,选择一个南亚裔的捐精者也意味着孩子们会拥有那些特质——棕色皮肤、爱吃辣、在屋里穿鞋会不舒服以及擅长算数——这似乎是与生俱来、根本无需教授。
一路突破障碍、组建我自己的家庭,这像是一个漫长的旅途。
我心知,是我的孩子和太太让我更完整。她们让我自豪,这就是为什么会引发困惑我还要把那张照片放在办公桌上。
对我来说,这是最完美的画面,我要好好“炫耀”下,我想要让我为这个家庭努力的现实变得很稀松平常,就像所有的澳洲家庭一样,真实而充满爱意。
作者Laavanya Paripurapavan目前是悉尼的一名会计。这篇文章改写自电影人Gary Paramanathan组织的活动Queering the Brown中Laavanya Paripurapavan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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