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onde Wong的家是悉尼的一个两居室,里面住了共有9人,主要是国际留学生。
有三个人睡在各自的卧室里。超过一半以上的主要居住空间被隔成了三个临时卧室。一个室友住在狭窄的阳台上。他们的床都挤在角落里面。
Wong先生现在已经50岁了,他向SBS介绍说:“这里有个淋浴,有七个人共用”。
对于那些生活在澳洲城市里的人来说,如果他们的社会处境处于租房可负担性的边缘地带,这就是他们家的样子,这就是居住地离学校、离工作地点近所要付出的代价。
根据本月公布的澳大利亚统计局数据,在截至2016年的5年里,新南威尔士“严重”拥挤的住房数量飙升了74%。
在全澳范围内,2016年,居住在过度拥挤的住房中的移民几乎占到总人数的一半(47%),而5年前这一比例还不到三分之一(31%)。
这些来自印度、中国、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移民占了这一移民群体的一半,他们年龄段为19-24和25-34岁。
Wong先生和他的室友每人每周支付约200澳元,如果单独居住的话则是大约600和800澳元。
他觉得那些能与他一起合租八个月的人是幸运的,他说:“这是一个更干净、更现代化、更宽敞的公寓,可以容纳这些人。我不会抱怨的。事实上这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好的房子之一。”。
SBS News在过去一个月里,在分类广告网站Gumtree上发现了几十个类似的拥挤群租房广告,SBS还发现在微博上针对中国学生的帖子。一篇微博帖子写道:“公寓距离RMIT步行5分钟,墨尔本大学步行15分钟。”在悉尼的Clarence 街,一套一居室的公寓在9月份以645澳元的价格出租,现在,同一个公寓的广告贴在Gumtree上,成了能容纳8个人的群租房。
An ad for shared accomodation in Sydney's Clarence Street. Source: SBS News
SBS News拍摄到的一个公寓里面,有四个人睡在客厅,每张床都被窗帘和硬纸板隔开。卧室里塞了双层床,可以容纳四个人。每个住客的周租金是150澳元。相比之下,在附近的专业学生公寓(Urbanest)的一间双人套房公寓里,一张床的价格是每周354澳元。
Clarence街那套公寓的物业经理说,他“几周前”检查过这处房产,当时是“标准的一居室公寓”,他表示业主和自己都没注意到现在的问题。他说每年只能做一次检查,而这样的情况在悉尼并不鲜见。
他说:“这只是市中心(租房)市场发生的常态,因为有来自海外、亚洲国家和其他国家的人,他们在自己的地方就是这样做的,这些也可能在这里出现。”在同一栋楼里,另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分别租给了九个人。
A bathroom currently shared by seven people in Sydney. Source: SBS News
与此同时SBS News调查了悉尼Chippendale区的另一个两房公寓——里面放了八张床。一个为租客安排看房的中间人接到了一通电话。在电话中他被问道是否知晓他们如此安排住房可能是非法的。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他表示听不清问题是什么,并立即挂断了电话。
SBS News向来自业主社团网络组织(Owners’ Corporation Network)、同时也是物业律师的Stephen Goddard展示了拍摄的视频,他说:“这很肮脏。这是密集居住环境中所能够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
来自新州租客协会(Tenants Union NSW)的Leo Patterson Ross表示,那些居住在过度拥挤环境中的国际学生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支付能力。
他表示,学生们无法负担独立房间,这就意味着他们经常要忍受不合规或者不一样的居住方式,以此来找到靠近学校或者工作地点的房子。Ross认为,学生特别弱势,他们没有租赁法律意识,这其中就包括——居住环境过度拥挤是违法的。
Ross说:“在他们到悉尼之前没有获得必要信息。他们依靠的是朋友分享的信息,或者是互联网上的信息。我经常见到人们被要求支付过高的押金。对于新州租户来说,最多的押金是4周的租金以及预付2周租金。”悉尼市政府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市“非常严肃地”对待过度拥挤的住房,因为“它会给住户带来火灾和安全隐患”。
Room dividers in a two-bedroom unit housing up to 10 people in Surry Hills, Sydney. Source: SBS News
此前,悉尼市的调查发现,一些公寓存在火灾安全隐患和为了增加床位的非法装修,并在此过程中堵住了逃生口。除此之外,还有违反建筑使用或占用规章的案例。
市政府发言人说:“市政府工作人员已经与其他政府机构进行直接合作,以应对最直接的风险,揭露和起诉大型的非法住宿网。”
物业律师Goddard提到了新州物业计划(Strata Schemes)的作用,自2016年以来,该计划通过法律限制了公寓的人数——每间卧室住两人。
他认为,收取房租的业主没有尽责。他说:“业主应该知道让谁进来居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业主说‘我不知道’是不行的,如果他们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