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Northeastern Asian men stand beside a Chinese d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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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岁月光彩延续:飘洋过海逾120岁的“龙”如何见证澳洲历史?

这条长 40 多米,已有逾120年历史的“龙”,是澳大利亚多元文化历史中重要的一部分。

Published 23 March 2023 10:30am
By Charis Chang
Source: SBS
Image: Loong at a parade in 1961. (Supplied / Golden Dragon Museum)
当约克公爵和夫人,即后来被称为乔治五世和玛丽王后,于 1901 年抵达澳大利亚成立第一届联邦议会时,他们在墨尔本的圣基尔达码头受到大批戴着礼帽的人的欢迎。迎接他们的还有盛大的巡游。

澳大利亚人对新的联邦国家的建立感到欣喜若狂,在那些自豪地聚集在街上的人群中,有澳大利亚华裔社区的人们,伴随着还有一条“龙”。

历史学家无法确定当时所描述的“龙”(Loong)是否是龙,当时的几个月前才刚被从中国运来,但照片显示,在当年5月6日为这对夫妇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中,这条“龙”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这条 “龙”被视为一种生命的存在,在英文中以“He”(他)指代。

其长 40 米,至今已有逾 120 年的历史,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古老和完整的舞龙。他需要 22 个人抬起,仅其头部已经重达 21 公斤。如今,人们仍可以在维州本迪戈(Bendigo)的金龙博物馆(Gold Dragon Museum)看到这条“龙”。

在粤语中,Loong 的意思为“龙”,但也被华人社区称为 Gum Loong(金龙)和 Moo Loong(舞龙)。他于1901年 3 月被华人带到澳大利亚,未有在当地的农历新年庆祝活动中出现,而是主要在本迪戈年度的复活节巡游中出现。

在本迪戈,华人社区已有着悠久历史,他们在 1850 年代的淘金潮就已抵达。据估计,1854 年大约有 4000 名华人从事淘金工作。因此,1870 年代的本地活动——复活节巡游,有不少华人参与其中。

这条“龙”深受欢迎,更在 1940 年赢得“最佳巡游展示”奖,巡游至今仍在举行。
金龙博物馆研究员麦利 (Leigh McKinnon) 表示,在 1880 和 1890 年代,华人举行的大型舞龙巡游便开始出现,包括在巴拉瑞特(Ballarat)等其它城镇。他表示这可能是一种“文化自豪感”的表现,也是对澳大利亚和北美针对华人实施严厉法律的回应。

这些法律当分钟包括维州的《华人移民法》,该法律规定每 10 吨船运货物才可以有一名中国人入境,并对进入维州港口的每位中国人征收 10 英镑的人头税。
Three Northeastern Asian men stand beside a Chinese dragon
Loong at a parade in 1961. Source: Supplied / Golden Dragon Museum
1901 年实行的白澳政策还通过引入 50 字的听写测试来限制非欧洲移民。

麦利表示,华人社区参加 1901 年的皇家巡游似乎是在表明他们对自己是新澳大利亚联邦公民的身份表达认同。

他说:“我认为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巩固他们的地位,即使这个国家的新议会第一个行动是推行白澳政策。”
A black and white photo of a crowd gathered around a Chinese pagoda-style arch with a dragon underneath
The Chinese arch constructed for the 1901 royal visit in Melbourne. Loong can be seen parading underneath. Source: Supplied / State Library of Victoria
《泰晤士报周刊》随后几天在巡游报导中指出:“从受大众欢迎的角度来看,别致的华人巡游和澳大利亚牧民的特色巡游是当日庆祝活动中特别有趣的事。我们当中的华人居民,在这个场合,就像在许多其它场合一样,以伟大的精神和华丽的效果去完成自己的巡游表演。”

麦利说,舞龙的流行也可能反映在中国的民众开始产生更多的民族主义情绪,终导致反对清朝统治的革命。

“‘龙’在当地华人社区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它可以加强或延续他们在社区的自豪感和承传家乡的文化习俗。”

根据 2021 年人口普查,目前澳大利亚有 130 万人自称是华裔,约占总人口的 5.5%。
A black and white photo of a Chinese dragon parading through a street
Loong was part of a procession to help welcome the Duke and Duchess of York in 1901. Source: Supplied / Golden Dragon Museum, Bendigo

“龙”之特别

世上当然也有其他龙比这条“龙”更古老,但大多都已残破不堪,只剩下头或尾部,甚至只剩下一对玻璃眼珠。

这条“龙”大约在1890年在中国南方广州市附近的一个工作坊制造,原先比现在长 20 米。

麦利说,研究员曾在类似的地方寻找更古老的龙,找到相似的传统收藏品,但未能和这条“龙”媲美。麦利表示,即使在“龙”的家乡中国广东省,由于“历史和气候”的因素,其他制品可能难以保存,因为那些地方比本迪戈更潮湿。
A Chinese dragon dances behind a horse and carriage as a crowd watches
Loong appears in a parade in 1962. Source: Supplied / Bendigo Historical Society
他说:“‘龙’基本上是由纺织品、纸浆制成,很多无法保存超过一个世纪。”

虽然中国当时的战争和动荡也可能是许多“龙”制品难以长期保存的部分原因,但麦利认为气候是更大的影响因素。一些能保留下来的“龙”,所在地都有着更干燥的气候,例如美国加州和澳大利亚维州。

以达尔文为例,该地与本迪戈有着相似的传统舞狮和巡游,但由于气候原因,即使追溯到1970年代,也很少有材料能得以被保存。

墨尔本大学保育员Jones-Amin博士(Holly Jones-Amin)说,她相信这条“龙”能留存下来是因为它“非常受人喜爱”。

她说“龙”一直受到本迪戈华人协会的照顾,他们为其制作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继续相传,代其巡游。
A woman stands on a stepstool as she looks at a Chinese dragon
Holly Jones-Amin performs repairs on Loong. Source: Supplied / University of Melbourne
“龙”在 1970 年退出公开表演,而后继续在金龙博物馆展出。后期版本的“龙”以鳞片和其它逐渐地脱离龙的元素为灵感去创作。

Jones-Amin博士说:“这个展示可让一直受到保护、尊敬和尊重。”

“对于本迪戈华人协会来说,他是活生生的实体。他已被维州文化遗产部门(Heritage Victoria)列入活文化遗产名录。”

2021 年,该博物馆还获得 13.3万澳元的活文化遗产款项,为“龙”进行保护工作。
A woman holds an implement as part of restoration work of fabric squares
Restoration work being done on Loong. Source: Supplied / University of Melbourne
Jones-Amin博士和一个由多达 10 人的团队在一年内用了 1500 个小时去清洁“龙”,包括使用低吸力真空吸尘机,在数千个以丝绸覆盖着的鳞片上清除灰尘。

麦利说,“龙”是华人社区的反映,他最初被用木箱从中国运到了这里。

“‘龙’在很多方面都克服了很多困难,就像本迪戈华人社区,甚至澳大利亚的华人社区一样,度过了一个任何非欧洲文化的展现和发展都没有获得澳大利亚善待的时代。”

3 月 21 日是国际消除种族歧视日。

和谐周于 3 月 20 日至 26 日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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