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
- 澳洲多个城市正面临住屋危机,无家可归者人数不断上升;
- 一份新的报告呼吁政府采取行动,并警告澳洲最终可能会出现“根深蒂固的无家可归问题”;
- 芬兰即将实现零无家可归者,这在澳大利亚可能实现吗?
澳洲人面对租金危机和生活成本飙升的同时,无家可归者人数不断上升。
根据一份最新报告,如果不采取有效的解决方法,澳洲最终可能会出现“根深蒂固的无家可归问题”。
“无家可归者”是全世界的一个普遍问题,但有些地方能相对更有效地处理这个问题。
这一问题在澳洲究竟有多严重?又有何方法改善?
澳洲的“无家可归者”情況
澳洲统计局估计,根据2021年的人口普查,共有12.2494万人是无家可归者。
这比2016年的11.6427万人增加了5.2%。
其中,4.585万人(即23%)是儿童和青少年。无家可归者比率最高的是年龄在19岁至24岁的年轻人,每一万人中就有91人无家可归。
居于寄宿房屋(boarding houses)和援助住房的人数均有增加,而住在“临时住宅”、帐篷或露宿街头以及“极度拥挤”居所的人数则有下降。
澳洲统计局表示,部份原因可能与地方和州政府为应对新冠疫情而采取的措施有关。
2021年,估计有2.493万名原住民或托勒斯海峡岛民“无家可归”,比2016年的2.3437万人增加了6.4%。
昆士兰大学社会科学教授帕塞尔(Cameron Parsell) 表示,所有证据都表明澳洲的“无家可归者”状况正处于“危机水平”。
“情况处于危机水平,不仅因为无家可归的程度在增加,而且我们知道,影响正扩展至更多澳洲人。”
澳洲“无家可归者”危机的主要原因
帕塞尔教授表示,造成澳洲“无家可归者”的主要原因是缺乏经济适用房。
尽管“无家可归者”还要面对家暴和精神健康等其他问题,但帕塞尔教授指,假如房屋供应充足,这些问题都不会导致人们无家可归。
他说:“我们不应把焦点集中在一般人或无家可归者面临的问题上,而是要明白,实际上是房屋供应问题导致澳洲无家可归率上升。”
救世军的无家可归事务总经理多诺霍(Jed Donoghue)表示,还有其他因素导致澳洲的无家可归率上升,包括人口增长、租金上升、资源缺乏以及问题被忽视等。
他说:“寻找房屋的人越来越多,经济适用房的供应已经短缺。”
“随着租金上涨......推高了人们对经济适用房的需求,而这种供应水平对于领取退休金或社会福利的人来说是难以负担的。”
澳洲主要城巿与世界各地相比
在无家可归者倡议组织Launch Housing新发表了一份报告里,比较了奥克兰、悉尼、阿德莱德、墨尔本、都柏林、伦敦、纽约、旧金山、温哥华和多伦多的无家可归者情况。
Launch Housing表示,所有接受调查的10个城市都存在“严重的无家可归危机”,全都缺乏可负担的经济适用房和社会住房,同时租赁市场紧张和租金昂贵。
在这10个城市中,首都城市无家可归指数显示都柏林位列第一,阿德莱德排名第二,温哥华和悉尼并列第三。
伦敦排名第五,纽约、墨尔本、多伦多和奥克兰均排名第六,旧金山排名垫底。
以上排名基于四个类别:完全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社会住房和面临租金压力的低收入家庭。
都柏林在首都城市“无家可归指数”中名列前茅,而旧金山则垫底。 Source: SBS
华纳说:“虽然澳洲城市在大多数指标上表现相对较好,但若我们的解决方案不瞄准高标准,我们最终可能会变得和世界上其他城市一样,存在根深蒂固的、露宿街头的状况。”
“无家可归者有结构性的原因,虽然与个人因素相互交织,但无家可归并非个人失败的结果。当贫困和越来越少的住房选择同时发生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芬兰的经验可借鉴吗?
芬兰并未被纳入该指数,也普遍被认为在解决“无家可归者”问题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根据芬兰房屋融资和发展中心的数据,该国无家可归的人数已从1980年代的超1.6万人减至2021年底的3950人。
该国人口约为550万。
2007年,芬兰定立了“住房第一”原则,确保人们有权获得住房和有用的社会服务。
通过这一原则,社会服务机构可以为有需要的人分配出租住房,并向住在这些房屋里的人提供心理健康和成瘾治疗。
在首都赫尔辛基,没有人露宿街头。
芬兰在消除无家可归问题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Source: SBS
他说:“芬兰还拥有其他服务和资源,确保人们不会经历像澳洲那样成为弱势群体的遭遇。”
帕塞尔表示,尽管澳洲有解决无家可归问题的财力,但“缺乏解决危机的政治意愿”。
“我们的研究还表明,若我们继续让人们无家可归,倒头来就要付出极大代价来应付无家可归的情况。”
“因此,解决无家可归者问题不仅在道德上正确,而且还与巨大的成本攸关。”
帕塞尔教授又指,澳洲的房屋政策令到业主受益,这些人正占选民人口的一大部分。
“我认为我们面临的其中一个最大挑战是,许多人认为增加社会住房及经济适用房的供应,并不符合业主的利益。”
“房地产市场作为一种投资形式,是实践政治意愿的真正障碍。”
“零无家可归者”有可能吗?
芬兰的无家可归率低于百分之一,接近实现零无家可归者。
多诺霍认为澳洲也有可能实现,并指疫情期间成功解决“无家可归者”和过度拥挤的问题,就是例证。
他说:“基本的无家可归者解决方法,是将人转移到旅馆、提高退休金或社会福利领取者的收入水平,所以,只要有可负担的住宿,他们就能有居所。”
“疫情向我们展示了短期住宿占据了租赁市场多大份额。”
他相信,只要政策和计划得宜,以及政府当机立断,澳洲的“无家可归者”危机就可以长期得到解决。
他说:“这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但在解决任何问题之前,必须制定一套计划。”
帕塞尔教授称,澳洲毫无疑问能够消除“无家可归者”的现象。
“一直以来,无家可归被视为无家可归者的选择。我认为我们要做的是重整有关观念,并将无家可归者视为资源分配方面的政策选择,但我们亦有能力作出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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